朱德:总司令的“借款信”
1937年初冬,抗日战争的主战场华北地区一片萧瑟,驻扎在山西洪洞战地的八路军总司令朱德提笔写了一封“借款信”。原来,在外领兵打仗多年的朱德得知家中近况颇为寥落,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境地。一想到自己80岁的老母亲在这个荒年可能吃不饱也穿不暖,朱德心里虽急,却因囊中羞涩而无可奈何。这时,他想到了在四川泸州开药店的好友戴与龄,希望他能接济一下家中老母。但这笔钱,总司令却明确表示,还不起也并不打算还。“我十数年实无一钱,即将来亦如是。我以好友关系向你募贰佰元中币,速寄家中朱理书收。此款我亦不能还你,请作捐助吧。”戴与龄小朱德两岁,两人一同参加过科举考试,都考过了乡试和府试。朱德在德国和苏联学习期间,戴与龄曾多次接济朱德,后来还追随朱德参加了南昌起义,他们是惺惺相惜的多年挚友。接信后,戴与龄随即给朱德家里寄去了两百元中币,差不多是现在的四万元。作为八路军总指挥的朱德“十数年实无一钱”,着实令人震惊。
周恩来:总理拒进家门
1960年的一天,周恩来总理罕见地对秘书何谦发起了火。而让总理发脾气的原因,正是何谦未经总理允许,擅自修缮了总理的住所——西花厅。新中国成立以后,周恩来一直在中南海西花厅内工作和生活。这个长方形的四进庭院建于清朝末年,曾是溥仪父亲居住的花厅。陈旧、阴暗、潮湿,夏天青砖地上常泛出一层白色的碱花,屋内木头也有些腐朽了,梁柱上的漆皮剥落得厉害,这就是总理的住所。时间久了,秘书何谦也看得十分心疼,屡次劝总理将西花厅适当修缮一番,但都被回绝了。1960年初,周恩来赴广东出差两个月,正好那段时间邓颖超也没在北京,何谦趁此机会对西花厅做一些维修,在潮湿的青砖上铺上木地板、封严漏风的窗户、更换发霉的旧地毯及旧灯具、将已经破了的白布窗帘换成较厚的呢子窗帘……谁知周恩来视察归来,还没踏进屋门,就发现了这些变化,于是便有了大发雷霆的一幕。后来,在周恩来的坚持下,工作人员把西花厅的地毯、灯具、窗帘等能够挪动的东西全部搬走。已经修缮好的地板、窗户,再换的话,又是一笔费用。周恩来只好让秘书算账,换过的东西他要个人付款,绝不用国家的钱。他说:“国家现在这么困难,各方面建设都需要资金,怎么能用公款为我家里装修,这是不能允许、不能容忍的。”等西花厅恢复了旧貌,周恩来才进了家门。事后,他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,多次在国务院办公会议上检讨自己,并教导秘书说:“我身为总理,带一个好头,影响一大片;带一个坏头,也要影响一大片。你们花那么多钱,把我的房子搞得那么好……这样一级学一级发展下去怎么得了?”
王进喜:公家的东西一分也不能沾
大庆石油会战初期,粮食定量低,职工们吃不饱,王进喜就叫老伴儿把玉米面炒好,装在袋子里带在身边,吃饭时就抓把炒面充饥,有时干粮袋忘记带了,就借故走开饿一顿,从不吃井队的饭菜。对王进喜来说,饿上一两顿是常有的事。他同母亲给全家定了一条规矩:“公家的东西一分也不能沾!”王进喜有严重的关节炎,上级领导照顾他,给他配了一辆吉普车,王进喜就用它来送料、送粮、拉职工看病,成了大队的公务用车。这辆车工人、干部都可以用,唯独王进喜的家人不能用。就连王进喜的老母亲病了,还是王进喜的大儿子用自行车推着去卫生所看病。
焦裕禄:廉洁自律、不搞特殊化
1963年初的一天深夜,焦裕禄还在灯下看文件,大儿子焦国庆从外面回来,愉快地告诉父亲刚刚看了戏。焦裕禄问他谁给他买了票?国庆说:他一说自己是焦书记的儿子,检票的叔叔就放他进了门。焦裕禄眉头一皱严肃地问道:“国庆,你看戏不买票对吗?”国庆说:“我是小孩,没人在意。”焦裕禄说:“年龄小就知道占公家的小便宜,长大了就会贪大便宜,这是很危险的!演员唱戏,是一种很辛苦的劳动,看白戏是一种剥削行为!”。焦裕禄从自己兜中掏出了两角钱,交给了国庆,语重心长地教导说:“从小就要养成公私分明、为人民服务的好品德,不要以为爸爸是书记,就要搞特殊。明天把钱送给检票的叔叔,向他承认错误。”此后,焦裕禄又经过深入思考制定了《干部十不准》文件。
邓稼先:核弹功勋 清廉一生
作为父亲,邓稼先非常宠爱孩子,视孩子如掌上明珠,但是在一些问题上他却选择了“不作为”。女儿邓志典还不到十五岁时,就去内蒙古建设兵团被分配在一家做箱子的工厂当工人,一干就是四年。期间,一次核试验完成之后,邓稼先放弃了回北京休息的机会,坐了几天几夜火车,又步行二十几里去看望女儿。他给志典带去了几听肉罐头,那是他在戈壁滩上节省下来的营养品,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的吃相,他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涩。以邓稼先的“国宝”身份,可以有很多办法把女儿接回来的,但他没有这样做,他的女儿是研究所中最后一个按政策回到北京的。邓稼先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利益鞠躬尽瘁,在生活上却从无要求。他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,给他配的专车,除了工作需要,从不使用。单位分给他新的住房,他坚持不搬,一直住在老旧的公寓里。简朴的作风,直接影响了他的子女。邓志典在美国读研究生期间,生活节省,对于追求高消费和洋气的东西没有一点兴趣,穿的衣服还是从国内带过去的。
谷文昌:不许揩公家一点油
“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饭”是谷文昌对子女的一贯要求。他在家规中明确规定:不允许揩公家一点油,不允许沾父亲一点光。他的5个子女在工作、生活上没有得到过任何“特殊照顾”。相反,为支持父亲更好开展工作,无论是正常的招工转正、提级升职,还是上学参军,谷家子弟一律“先人后己”。
1963年,大女儿谷哲慧高中毕业后在县里当临时工。1964年谷文昌调任福建省林业厅副厅长,有关部门提议把谷哲慧转正后一起去省城,被谷文昌一口回绝:“组织上调的是我,不是我的孩子,还是让她留在东山锻炼吧。”谷哲慧的临时工一当就是10年。大儿子谷豫闽大学毕业后到一个小山村和当地群众一起劳动,后来到县化肥厂当了一名普通技术工人,这一干就是9年。三女儿住在公公的房子里,她的公公刚调走,谷文昌就要求女儿把房子退还给组织。谷文昌对孩子们说:“路,只有自己走,才会越走越宽广!”
谷文昌对妻子同样严格要求。夫人史英萍和谷文昌同是南下干部,可每次县领导班子有人提出给史英萍提职、提级,都让谷文昌给压下来了,直到退休前才按政策晋升了一级。退休后,史英萍还用微薄的退休金相继资助了18位特困大学生,自己一日三餐则是粗茶淡饭。
谷文昌对自己和家人异常严格的家风,在有些人看来显得“不近人情”,而正是如此,谷文昌在百姓心中树立了一座丰碑。而谷文昌的后人们也都深受他的影响,都把自己看作千千万万劳动人民中的一员,生活简朴,廉洁奉公,吃苦耐劳,真诚待人。
杨善洲:别人的东西,即使一分钱也不能要
杨善洲一辈子爱和群众一起劳动,下乡时常把锄头带在身边,还喜欢戴草帽、穿草鞋,被当地群众亲切地称为“草鞋书记”。每逢有亲朋请杨善洲办私事,他总是说:“我手中是有权,但它只能老老实实用来办公事,在我这里没有‘后门’这回事。”
杨善洲在子女小时候就教育他们:“别人的东西,即使是一分钱也不能要。”三女儿杨惠琴上初中时,一天遇到一位在甘蔗基地工作的阿姨,这位好心阿姨送给她3根甘蔗。对于那个时代的孩子来说,能吃上甘蔗是一件高兴的事。当她拿着甘蔗跑回家正准备美美地享用时,杨善洲回来了。他看见家里有甘蔗,问:“这是哪里来的?”“是农场的阿姨给的。”妹妹说。他听后对妹妹进行了严厉的批评,杨惠琴只好含着眼泪把甘蔗送了回去。
私事不用公车,是杨善洲的习惯。他的家在保山施甸县姚关镇大柳水村,离保山城区有一百多公里。时任地委书记的杨善洲,回家都是自己买车票坐班车到施甸县城,往下的路当时不通车,他就徒步走回大柳水村。他的理由很简单:“回家是私事,不能用公车!”
杨善洲退休后在家乡施甸大亮山造林20多年,共建成7.2万亩林场,让荒山变成绿洲。
杨善洲严以律己,绝不徇私。1993年,杨善洲的孙子杨福李到云南施甸县大亮山林场打工,后因受不了山上的艰苦想去外地。按当初杨福李和林场的签约条款,干不满五年要交罚金。林场的人找到杨善洲,为杨福李说情:“孩子年少,罚金就算了。”杨善洲不同意,硬是罚了自己孙子300元违约金。